通过完善市场机制，加强宏观调控，更好地兼顾效率与公平，缩小城乡、区域发展差距，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提升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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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战略思想由来已久。党的十四大确立了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目标，首次提出“要大力发展全国的统一市场”。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建设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体系，是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基础。2024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部署了2025年要抓好的九项重点任务，其中之一“发挥经济体制改革牵引作用，推动标志性改革举措落地见效”的要求中，提出了“制定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指引”。随后，《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指引（试行）》发布，这也是继2022年印发的《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后又一个关于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重要文件，各项建设任务有了更为细致的规划与指导，为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提供了更具操作性的行动指南。多年来，通过一系列细化实化的举措纵深推进，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已经取得了颇为显著的成效。
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的突出特点
市场主体活跃。2024年，我国登记在册经营主体达1.89亿户，比2023年年底增长3.1%。第五次全国经济普查结果显示，2023年年末，全国共有从事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活动的法人单位3327万个，产业活动单位3636万个，个体经营户8799.5万个，由此形成了世界上最为庞大的市场活动群体。其中，全国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法人单位从业人员42898.4万人，个体经营户从业人员17956.4万人，这些又形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劳动力市场。
市场规模巨大。我国经济规模持续增长，2024年GDP已超134万亿元。GDP作为经济活动总体创造的增加值，其创造过程是需要建立在更加庞大的市场运行活动的基础之上。如果从产品、服务和要素市场的总体视角来看，其运行规模远超过狭义的居民和政府的最终消费。经济运行的总体市场规模需要考虑各类主体在经济统计的考察期内与上下游的经济交易。在经济学投入产出统计中，各行业的经济创造活动中所使用到的来自其他产业或者本产业其他主体的“中间产品”规模同样巨大。如此巨大的市场是否能够促进现代流通体系建设，降低全社会流通成本，推进商品和服务市场高水平统一将成为其未来发展的关键。
市场类型多元。我国的市场总体规模成就了当前世界最大的建设用地、能源和资源市场以及与之匹配的环境市场和碳市场，并间接催生了世界第二大的资本市场。以2023年为例，在建设用地市场中，全国土地总成交金额为37504亿元，而作为要素市场化配置的重要平台，我国产权市场年度交易总额达到25.38万亿元，交易规模稳定增长；在数据要素市场中，全国共有数字经济核心产业企业法人单位291.6万个，从业人员3615.9万人。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达到10%。算力总规模达到每秒230艾浮点运算次数（EFLOPS），居全球第二位。全国数据生产总量达32.85泽比特（ZB），同比增长22.44%，这些都支撑起了我国是全球第二的数据市场地位。未来是否能够打造统一的要素和资源市场将成为各类市场是否能协同共进促进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的核心问题。
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意义重大
我们的全国大市场距离真正高效规范、公平竞争、充分开放的全国统一大市场仍有差距，下一步是否能够有效建设成为全国统一的大市场更是事关全局、意义重大。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保障，而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则是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坚强支撑。因此需要从当前国内国际两个层面来理解其重要意义：
从国内发展需求来看，构建高标准的全国统一大市场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当前，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需要通过深化市场化改革，进一步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和创新驱动发展，以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增长。同时，这也是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实现共同富裕的必然要求。通过完善市场机制，加强宏观调控，更好地兼顾效率与公平，缩小城乡、区域发展差距，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提升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
从国际竞争形势来看，构建高标准全国统一大市场，能够增强我国经济的抗风险能力和国际竞争力，在全球经济合作与竞争中占据有利地位。这也有助于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水平对外开放，提升我国在国际经济治理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为世界经济发展作出更大贡献。
构建高标准的国内统一大市场，有利于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推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更好结合。高效规范、公平竞争、充分开放的全国统一大市场能够促进各类生产要素自由流动、高效配置，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和创新创造能力，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通过形成统一的产权保护制度、市场准入制度、公平竞争制度和社会信用制度等，保障各类市场主体的合法权益，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促进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通过构建高标准的全国统一大市场来促进高水平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有利于推动经济结构优化升级和产业升级。通过市场机制的有效运作，引导资源向高效率、高附加值的产业和领域集聚，实现资源配置效率最优化和效益最大化，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
市场和政府协同发力构建高标准全国统一大市场
构建高标准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总体问题在于如何实现市场机制的高效运作与政府作用的精准发挥之间的协调统一，以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和实现社会公平正义。这就包括推动市场基础制度规则统一、市场监管公平统一、市场设施高标准联通，确保各类市场主体的合法权益得到保障，同时激发市场主体的活力和创新动力；如何优化政府职能，转变政府角色，从直接干预经济活动转向为市场主体提供良好的公共服务和制度环境，实现政府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如何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既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又更好发挥政府在宏观调控、市场监管、公共服务等方面的作用，推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更好结合，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和社会的全面进步。政府既要充分发挥引导和培育高层次市场功能的作用，解决市场难以解决的问题以及资源配置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损害生态环境等负外部性问题；又要确保不干扰市场机制的正常运行，实现“放得活”与“管得住”的辩证统一。这就要求解决好如何进一步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提升企业创新能力和竞争力，完善产权制度和要素市场化配置，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明确政府职能边界，提高宏观调控的科学性、精准性和有效性，实现有为政府与有效市场的有机结合。构建好适应新发展格局的市场经济体制，推动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提升开放型经济水平，应对外部风险挑战。
未来构建高标准全国统一大市场的基本思路主要聚焦于完善市场体系建设以及优化政府宏观调控两个关键。一方面，完善市场体系建设至关重要。这意味着要持续破除市场壁垒，打破行业垄断与地方保护，让各类生产要素能够依据市场规则、自由流动且平等交换。无论是劳动力、资本，还是技术、数据等要素，都应在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环境中寻找到最适配的价值落点，充分激发市场的内生动力，以提升资源配置的整体效率，促使经济运行更加顺畅高效。另一方面，优化政府宏观调控不可或缺。政府需精准定位自身职能，在尊重市场规律的基础上，运用财政政策、货币政策等手段，熨平经济波动，防范系统性风险。针对市场失灵领域，如公共产品供给缺失、环境保护成本错位等进行及时补位，以引导经济朝着高质量、可持续方向稳健前行，保障经济社会发展的平衡性与协调性，为市场经济的繁荣筑牢根基。
（作者系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服务经济与数字治理研究院副院长）
通过完善市场机制，加强宏观调控，更好地兼顾效率与公平，缩小城乡、区域发展差距，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提升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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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战略思想由来已久。党的十四大确立了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目标，首次提出“要大力发展全国的统一市场”。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建设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体系，是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基础。2024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部署了2025年要抓好的九项重点任务，其中之一“发挥经济体制改革牵引作用，推动标志性改革举措落地见效”的要求中，提出了“制定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指引”。随后，《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指引（试行）》发布，这也是继2022年印发的《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后又一个关于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重要文件，各项建设任务有了更为细致的规划与指导，为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提供了更具操作性的行动指南。多年来，通过一系列细化实化的举措纵深推进，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已经取得了颇为显著的成效。
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的突出特点
市场主体活跃。2024年，我国登记在册经营主体达1.89亿户，比2023年年底增长3.1%。第五次全国经济普查结果显示，2023年年末，全国共有从事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活动的法人单位3327万个，产业活动单位3636万个，个体经营户8799.5万个，由此形成了世界上最为庞大的市场活动群体。其中，全国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法人单位从业人员42898.4万人，个体经营户从业人员17956.4万人，这些又形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劳动力市场。
市场规模巨大。我国经济规模持续增长，2024年GDP已超134万亿元。GDP作为经济活动总体创造的增加值，其创造过程是需要建立在更加庞大的市场运行活动的基础之上。如果从产品、服务和要素市场的总体视角来看，其运行规模远超过狭义的居民和政府的最终消费。经济运行的总体市场规模需要考虑各类主体在经济统计的考察期内与上下游的经济交易。在经济学投入产出统计中，各行业的经济创造活动中所使用到的来自其他产业或者本产业其他主体的“中间产品”规模同样巨大。如此巨大的市场是否能够促进现代流通体系建设，降低全社会流通成本，推进商品和服务市场高水平统一将成为其未来发展的关键。
市场类型多元。我国的市场总体规模成就了当前世界最大的建设用地、能源和资源市场以及与之匹配的环境市场和碳市场，并间接催生了世界第二大的资本市场。以2023年为例，在建设用地市场中，全国土地总成交金额为37504亿元，而作为要素市场化配置的重要平台，我国产权市场年度交易总额达到25.38万亿元，交易规模稳定增长；在数据要素市场中，全国共有数字经济核心产业企业法人单位291.6万个，从业人员3615.9万人。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达到10%。算力总规模达到每秒230艾浮点运算次数（EFLOPS），居全球第二位。全国数据生产总量达32.85泽比特（ZB），同比增长22.44%，这些都支撑起了我国是全球第二的数据市场地位。未来是否能够打造统一的要素和资源市场将成为各类市场是否能协同共进促进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的核心问题。
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意义重大
我们的全国大市场距离真正高效规范、公平竞争、充分开放的全国统一大市场仍有差距，下一步是否能够有效建设成为全国统一的大市场更是事关全局、意义重大。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保障，而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则是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坚强支撑。因此需要从当前国内国际两个层面来理解其重要意义：
从国内发展需求来看，构建高标准的全国统一大市场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当前，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需要通过深化市场化改革，进一步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和创新驱动发展，以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增长。同时，这也是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实现共同富裕的必然要求。通过完善市场机制，加强宏观调控，更好地兼顾效率与公平，缩小城乡、区域发展差距，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提升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
从国际竞争形势来看，构建高标准全国统一大市场，能够增强我国经济的抗风险能力和国际竞争力，在全球经济合作与竞争中占据有利地位。这也有助于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水平对外开放，提升我国在国际经济治理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为世界经济发展作出更大贡献。
构建高标准的国内统一大市场，有利于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推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更好结合。高效规范、公平竞争、充分开放的全国统一大市场能够促进各类生产要素自由流动、高效配置，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和创新创造能力，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通过形成统一的产权保护制度、市场准入制度、公平竞争制度和社会信用制度等，保障各类市场主体的合法权益，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促进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通过构建高标准的全国统一大市场来促进高水平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有利于推动经济结构优化升级和产业升级。通过市场机制的有效运作，引导资源向高效率、高附加值的产业和领域集聚，实现资源配置效率最优化和效益最大化，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
市场和政府协同发力构建高标准全国统一大市场
构建高标准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总体问题在于如何实现市场机制的高效运作与政府作用的精准发挥之间的协调统一，以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和实现社会公平正义。这就包括推动市场基础制度规则统一、市场监管公平统一、市场设施高标准联通，确保各类市场主体的合法权益得到保障，同时激发市场主体的活力和创新动力；如何优化政府职能，转变政府角色，从直接干预经济活动转向为市场主体提供良好的公共服务和制度环境，实现政府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如何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既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又更好发挥政府在宏观调控、市场监管、公共服务等方面的作用，推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更好结合，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和社会的全面进步。政府既要充分发挥引导和培育高层次市场功能的作用，解决市场难以解决的问题以及资源配置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损害生态环境等负外部性问题；又要确保不干扰市场机制的正常运行，实现“放得活”与“管得住”的辩证统一。这就要求解决好如何进一步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提升企业创新能力和竞争力，完善产权制度和要素市场化配置，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明确政府职能边界，提高宏观调控的科学性、精准性和有效性，实现有为政府与有效市场的有机结合。构建好适应新发展格局的市场经济体制，推动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提升开放型经济水平，应对外部风险挑战。
未来构建高标准全国统一大市场的基本思路主要聚焦于完善市场体系建设以及优化政府宏观调控两个关键。一方面，完善市场体系建设至关重要。这意味着要持续破除市场壁垒，打破行业垄断与地方保护，让各类生产要素能够依据市场规则、自由流动且平等交换。无论是劳动力、资本，还是技术、数据等要素，都应在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环境中寻找到最适配的价值落点，充分激发市场的内生动力，以提升资源配置的整体效率，促使经济运行更加顺畅高效。另一方面，优化政府宏观调控不可或缺。政府需精准定位自身职能，在尊重市场规律的基础上，运用财政政策、货币政策等手段，熨平经济波动，防范系统性风险。针对市场失灵领域，如公共产品供给缺失、环境保护成本错位等进行及时补位，以引导经济朝着高质量、可持续方向稳健前行，保障经济社会发展的平衡性与协调性，为市场经济的繁荣筑牢根基。
（作者系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服务经济与数字治理研究院副院长）
